【奇异铁】梦魇【上】
我对不起e妹子！！ @emanon 妹子真是对不起！用了你的奇异铁梗却这么迟才写！简直罪该万死【大鞠躬】
因为篇幅原因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才不是因为我不会写战斗场面呢，哼！】
怼了复联一把不解释。
奇异铁，文中两人已经结婚了。【我爱结婚】
重度ooc！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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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史以来，斯蒂芬睡得最好的一觉。
梦里既没有那些心痛难忍的瞬间，也没有闪回那些充满悲愤的脸。舒适的意识之海里呈现的，不再是纯黑脏臭的恶感，却是用鲜花草原，甚至佐以漫天星辰的美妙幻境。
这对斯蒂芬来说，真的是一场难得的上天的恩赐。所以素来秉持勤劳为人生信条的伟大魔法师，在床上小小的偷了一个懒，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而为他的美好睡眠作为结尾乐曲的，是当他睁眼时，看见的就是托尼的脸庞。
昨天算得上是自己抛下身份，对着托尼软磨硬泡，才把往往比自己还要工作狂魔的爱人从实验室里拽了出来，狠狠塞到了被子里。
当然，钢铁侠可不会随便屈服。他一边大吵大嚷说着斯蒂夫打断了他天才计划的实现过程，一边又像是偷偷摸摸爬上灯台偷取灯油的小老鼠一样把手顺着斯蒂夫衣襟的花纹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肆无忌惮的抚摸着自己丈夫相当有手感的身体曲线，还配备斯塔克家族花花公子般的诱惑眼神作为助攻，终于成功完成了一次灵和肉的大结合。
而现在，斯蒂夫凝视着托尼仍在熟睡的侧脸，看着被撒上阳光的粉尘的他长长的睫毛和因为吐出温热气息而微微颤动的鼻翼，突然觉得，自己成为英雄，或许在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瞬间吧。
一个可以完完整整把自己心里所有空隙填满的瞬间，让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变成自己的力量，这是他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
这么想着，斯蒂夫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从床上一跃而下，把托尼的被角细细的掖好，再唤来斗篷飞浮在他的周围，才敢放心大胆的走出房间。
然而，或许是纽约的早晨阳光实在太过明亮，照的人有些眼晕，无论是去厨房准备早餐的斯蒂夫还是正在托尼身边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蝴蝶到处乱飞的斗篷，都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眼底让人不安的青痕，以及正在眼皮底下疯狂旋转的眼球。
斗篷兴趣盎然，在偌大的卧室里到处晃悠，直到快要接近床上熟睡的人时，突然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向后退了几步，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用边角探探，却没有了刚才的气息，有些转不过来弯的学着人类的样子挠了挠头，就又没心没肺的趴到玻璃上去了。
而此时仍在睡梦中的托尼，似乎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因为之前工作的原因，斯蒂夫其实不是那么擅长烹饪。要知道在遭遇紧急手术的状况在医生的日常中简直比比皆是。多是一个汉堡简餐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远没有电视剧里演绎的那么对现代生活的游刃有余。
所以为爱人做早餐原先并不在斯蒂夫的未来规划中，再说了，在亲眼见证了贾维斯这位全能管家的烹饪实力后，斯蒂夫完全可以放一万个心。
即使是后来贾维斯变成了幻视，但在第一印象的作用下他依旧愿意相信着他。
然而在一次战斗中斯蒂夫回到斯塔克大厦，回到了两人的爱巢时，亲眼看到了由五颜六色先生从爆炸的厨房里端出来的一盘比多玛诺还要可怕的妖怪般的存在后，当即一脸难掩恐惧的把一头雾水的幻视送出了大厦，同时把那盘东西直接丢出了次元之外。
当然这一段描述显然带有斯蒂夫先生的夸张成分在里面，但从回忆来看也未免没有那么可怕就是了。
所以当斯蒂夫决定自己包办托尼的早餐时，伟大的钢铁侠先生简直要泪流满面顺便给爱人来一发超级赞的口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美味的菜肴，但三明治和牛奶咖啡还是在斯蒂夫的掌控范围之中的。当幻视轻飘飘的从他的卧室穿墙而出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早安，斯特兰奇先生。”幻视一句无比标准的英式口语听起来还是相当悦耳的。斯蒂夫也心情甚好的回答道: “早安，幻视。”
“丰盛的早餐，辛苦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在睁眼说瞎话还是纯粹的礼仪赞扬，斯蒂夫有些尴尬的对着眼前看起来相当稀疏的厨台，伸手示意他可以坐下来等待: “手艺不好，多多见谅。”
可结果并未如他所想，幻视突然在原地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开始紧紧盯住斯蒂夫，那双属于没有任何温度的纯粹的金属产物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让这位至尊法师一下子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这并非是恐惧，只是一种对待大事不妙的敏锐既视感。这让他有些在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做好的三明治放进盘子里，回过头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怎么了？”
“……不。”等待了一会，才听到了那位人造人用简短的语句回答了他可眼中也同样显露出了一种怀疑和疑惑；“我刚才在斯特兰奇先生感受到一种让人……不适的感觉，但无论是系统扫描还是电子联络都没有出现问题或者障碍，也许我应该去找斯塔克先生进行一下升级。”说完还有些可爱的敲了敲自己前额的那块宇宙宝石。
斯蒂夫松了一口气，在他成为魔法师那天起，科技在人类社会的绝对统治地位就被他彻底抛在了脑后，只是被莫名其妙探查了一番还是让人不太舒服。“我昨天整晚和托尼在一起，按理说有什么问题我都会感觉到，也许只是一时的失误吧。”斯蒂夫加重了失误的发音，但转念一想又因为自己这种和小学生没有分别的愚蠢举动而头疼起来。为了掩饰尴尬他只好转过身去继续捣鼓那堆可怜的面包片。对面的幻视倒没有接受到那么复杂的小心思，自顾自坐到了椅子。只是眉头几度皱起松开，不时朝着斯蒂夫投去一个个晦涩难懂的眼神。
这种略带不适的气氛直到托尼打着可爱的哈欠出现在大厅里才被消除。大厦的主人一脸疲惫的样子让斯蒂夫有点奇怪，他抛下了手里的食物，在手巾上擦拭了两下就走到了托尼身边，有力又不失温柔的扶住托尼的身体，怀里的人也自然而然的像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绵的靠在斯蒂夫身上，同时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眼泪一股股的从焦糖色的大眼睛涌出来。
“……你们，早安。”托尼像是努力把什么东西咽下了嘴巴，然后在斯蒂夫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只是今天的吻因为身体没有力气，只是堪堪擦过了斯蒂夫的脸颊皮肤就消失不见，活像擦脸而过的蝴蝶震翅。
“早安斯塔克先生。”如果不是已经端坐在了椅子上的缘故，托尼几乎要怀疑幻视会起身给他来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你看起来不太好，是出了什么事吗？”
“哦哦哦，不要紧宝贝。”托尼连连挥手，而身边的斯蒂夫则有些怀疑的盯着他: “也许是太累了，要知道太累也不会睡得不好，至于原因，你知道的。”
“的确。”幻视耿直的点了：“声音很大，我听见了。但因为现在复仇者联盟和我们是分割状态，需要随时随地处于备战状态，还是不要过于沉迷这样的活动比较好。”
“嗯哼---。”托尼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傻子都可以看出伟大的钢铁侠先生不打算舍弃掉我行我素的本性。但斯蒂夫还是在自己丈夫隐藏的很好的表情之下窥视到一份淡淡的惊慌和恐惧、这让他感到一阵不适合怀疑: “托尼，你怎么了？”
“我？我说了没事斯蒂夫。不用担心。”托尼本想安抚他的丈夫一番，但对上了那双让人心旷神怡，溢满温情的眼睛，却突然自心底产生了一阵动摇。这让他掩饰的很好的表情显出了一丝裂缝，透出了难掩的脆弱。
但托尼还是晃了晃头，把那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触丢在了身后，只是一个噩梦，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努力劝说着自己，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把难得的温情早晨破坏: “没什么，一点意外，话说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我的服务让你舒服吗？”说完还带有强烈暗示意味的在自己丈夫的胯|||下轻轻弹了一下，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托尼……”斯蒂夫看似头疼的掐住了他的后颈，但还是仔细抚平了他头上乱乱的头毛。“我睡得不错，最起码在最近的几觉里时最好的一次，没有噩梦，没有痛苦。我希望你也一样。”
“那看来说不定是你把我的好运气分走了。”托尼打趣的说着，但眼皮却跳了两下，让他的不安更加浓重，也更加确定了不会把真相说给他听的想法。
“小小的噩梦而已，我都要记不得了宝贝。”托尼笑着把脸过去蹭蹭了斯蒂夫的，幻视早就练就了无视神功，自顾自的把三明治和牛奶咖啡端到了桌上。“还是先用早餐吧。”
“也对。”托尼晃了晃头，走到了桌前，却被自己的丈夫一把抓住了手臂。
“托尼，现在只有我们，你不用为了什么问题而觉得有愧或者自卑。记住，我爱你。”
要是平时托尼，一定会对这样的台词而嘲笑不止，但现在在纽约早晨的阳光里，托尼平白无故生出几分欣慰，让他难得乖顺的回答: “知道了，亲---爱---的。”
至尊法师也笑了出来，一旁的幻视依旧保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好习惯，一口一口嚼着三明治。
这副光景让托尼也放松了警惕，安心的坐着吃起早餐，即使是夹着蔬菜都被托尼好心情的忽略了。
但事情从来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美好。
当斯蒂夫真真正正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托尼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明眼人都可以发现不对的地步。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梦，而且全部都是可怕的噩梦。但到底是什么场景却又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而每次从托尼的身体溢出的层层冷汗和数次好像要立马断掉的呼吸都差点吓得斯蒂夫也要停住呼吸。
他暗地里用了各种方法探查了托尼身体的问题，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这甚至让斯蒂夫想起在西伯利亚的那次经历，让人心生恐惧的寒风里，是自己怀里那具几乎失去了全部体温的身体。这让斯蒂夫发自内心的产生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而托尼也好像被刺激到的小动物，本性开始驱使他拒绝睡眠。托尼的身体以肉眼可以窥见的程度迅速消瘦下去，但现在的他还是坚持只是一时的身体不适，甚至可以调侃说像极了那部恐怖电影猛鬼街，可怜的小孩子们通过不同的方式避免睡眠，逃避恶魔追杀的无聊故事。并保证自己只是借助几天咖啡的神奇力量，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生活。
而远在伦敦的据点却在这时好死不死发生了事故，作为最强战力的斯蒂夫被迫接受召回，在临走前，斯蒂夫好像困兽一般在大厦里不断转悠，被带着巨大黑眼眶的托尼一把抓住: “嗨，宝贝冷静些，我没事的。”
“我很抱歉，托尼，我很抱歉。”斯蒂夫也明白这是毫无理由的道歉，但心底的内疚促使他忍不住吐出话语，但话音未落，就有一双手把他的脸颊扶向了自己: “斯蒂夫，这已经不像你了。”
“这不是你平时的样子，斯蒂夫，我懂得你的保护欲，但这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
“我知道你珍视现在的一切，我也是，但斯蒂夫，我不能让它变成阻碍住你前进的步伐的存在，我不能容许它迷惑你的眼睛，甚至让你变得不像个英雄。”
“你知道什么事最重要的，所以去做吧，我相信你，也等着你。”
斯蒂夫被托尼安抚了之后，沉默了一阵，再抬起头时眼神终于有了几分清明、“是啊，你说的没错。”斯蒂夫喃喃的说，深吸了一口气。“普通人的生活太美好了，我……我都要忘记了做英雄的样子了。真是……太糟糕了。”在爱人面前流露出怯意不是什么让人不耻的事。他头疼的扶住了额头，对着眼前的略带调侃的微笑苦笑起来: “你就看着我出丑是吧。”
“对啊，这可是难得兴趣所致啊。”托尼大而煌之的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虽然眼底的青痕让斯蒂夫无比心疼，但总算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欣慰。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斯蒂夫在托尼额头印下一个亲吻，把护身符绑在了他的脖颈上，然后才用悬戒开启了一个暗门。斗篷也不舍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用衣料的边角狠狠蹭了两下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主人走进了暗门。
在走进暗门的时候，斯蒂夫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成为托尼丈夫的那段时间。协议的问题被解决后，信任的问题却依旧千疮百孔。更别说要和至尊法师结婚的消息简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人心惶惶，不知都有多少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那时的斯蒂夫的确动过想带着托尼去往次元之外世界的想法。对于外人的评价他从来不会让那些无聊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耳朵，但他忍受不了永远有人在斯塔克甚至复仇者的记者会上乐此不疲的用这个问题刺激托尼的神经，也忍受不了其他复仇者依旧一副自持身高的样子，好像像把自己丈夫对他们的付出当做了理所当然。更对不明事理而嘴上不停的民众们嘲笑的眼光看不下去。
魔法固然强大，但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魔法乃至于更强大的力量也克服不了的。
但相对的，托尼却对这些东西充耳不闻。依旧将自己的生活定格在实验室，公司和卧室里。他尽情的释放名为甜蜜的信号给所有人看，完全不受外人影响。
这让斯蒂夫感到如释重负的时候，也有几分疑惑。但对上了那双满含了甜蜜爱意的焦糖色的大眼睛，斯蒂夫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一次次将唇接触到他的身上，方能诉说一两分爱意。
但很快，斯蒂夫就明白了，自己在那个人心里有多么重的地位。
又是一次复仇者的聚会，托尼有意把斯蒂夫带去给大家认识。但自从斯蒂夫出现后，现场就出现了罕见的冷场，除了真心诚意举起酒杯向他们两个人致意的班纳博士，其他人都是一副若有若无的冷淡对待。
但斯蒂夫对这些人的意见毫无感觉。更别提托尼，两个人依旧安心秀着恩爱。
直到作为复仇者领袖的美国队长略带尴尬的开口，说道这是复仇者的聚会，这样带着自己的丈夫可能不太合适。周围才零零散散响起一些附和声，更多的却是默不作声，作壁上观。
终于说出来了吧，斯蒂夫不无阴暗的想到。来了一个神盾局根本不了解的人成为了钢铁侠的丈夫，同时还有奇怪的魔法力量，让那些地球的保卫者简直像是竖起了全身针刺的刺猬们，恨不得立马找个人来帮助他们摸清底细。
而美国队长就是最好的选择。
斯蒂夫有些看不起那个男人，不为别的，能理直气壮对自己丈夫做出那种事的人，没什么值得他去尊敬他的，情感所致，在所难逃。
但没想到，斯蒂夫还未开口嘲讽，却听到旁边的爱人冷冷的一句:
“史蒂夫罗杰斯，谁给你这种资格对我的丈夫这么说话？伟大的美国精神的代表者就是这么一副自大的嘴脸？”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包括美国队长在内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盯视着托尼，好像在看什么怪物。好半天后才一阵阵的响起了替队长叫屈的声音，然后越来越大，几乎要如往常一样变成对托尼斯塔克的声讨会。
“都闭上你们的嘴吧。”面对让人厌恶的狂风暴雨，托尼不屑的呵斥了他们，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唬住了不少人，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别忘了你们现在脚下踩得是谁的地盘，我受够了你们这样无聊的可怜模样，既然言尽于此，不如统统滚蛋，省的我们互看生厌。”
“还有，我最后说一句，我已经对复仇者计划没有兴趣了。托尼斯塔克的生活，钢铁侠的生活从此以后都不是你们能随便置喙的事情，给我趁早闭上嘴巴，懂吗？”
现场一片死寂，不久之后，一群人几乎全部灰溜溜的离开，其余的复仇者们甚至不愿去看托尼就急匆匆的走掉，至于美国队长，还是保留着他的作风，向这位不服从管教的士兵抛去了一个甚至带着些怜悯的眼神，得到的却是托尼不屑的哼哼声，终于也是尴尬的离开了。
最后，人去楼空的大厦里只有夫夫两人和自顾自喝着果汁的班纳博士，他象征性的举起冲他们眯了眯眼，用口型说道: “放心，我和你一伙。”
“谢了班纳。”托尼愉快的跨过满地的空酒瓶，上去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在满天酒气中笑了起来: “所以我永远留着浩克的房间，真是聪明。”
命令Friday收拾残局，托尼拉起斯蒂夫的手就往外走。
直到到了转弯处，托尼突然回过身来狠狠抱住了斯蒂夫。
“我的法师，我的奇迹。”
“记住，斯蒂夫，只有你，才是我永远的力量。”
这句话斯蒂夫永远也忘不了。
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的生命就有一半，是属于这句话的了。
而现在，这也是他的力量。
伦敦之行很顺利，除了屏障上裂开的小口，只消用魔法堵住即可。
斯蒂夫开心起来，一心想着早些回去，却在这时接到了托尼秘书佩珀小姐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没有了平时运筹帷幄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绝顶的悲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一句话，就让他几乎魂飞魄散。
“斯特兰奇先生……托尼他……托尼他……”
“他停止呼吸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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